花期会上百花簇拥着街道 儿郎和姑娘们往来如云 衣香鬓影、娇女佳郎数不胜数。

但是这样带着目的的会面往往是会掩藏掉一些东西 何如初的眼睛也不往那些发光体身上看 行走在花街上 她清简得像是谁家姑娘带出来的婢子 不会有谁注意到。倒是何如雪、何如云打扮得娇美清艳惹来不少人的注目 何如初跟在这俩大大的发光体后边 本身就是容易被忽略的。

其实这样正好 何如初躲在后边打量 锦衣华服的多被排除在外 在现代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 男男女女戴着虚伪的面具应酬时 往往会有一些细节泄露本性。但是愈发城府深的 就愈加看不到那些小动作 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伪君子 二是真君子 这俩种她都不需要。

不能坦露本性的人 需要掩藏自己的人内心多怀阴暗 既不是良人 将来也难能轻易走人。

“姐 你看那位公子……”何如云指着不远处桥上的一位少年公子 约摸十八九的样子 着一袭赭色长袍 立于漫天花色与碧水青空之中 看起来说不出的姿态风流。

“我就知道妹妹喜欢这样的 你不妨去问问刘妈妈 这位公子看着确实不错 问问家世人品如何再做打算。”何如雪点头称赞着何如云的眼光。

要让何如初来看的话 其实那确实是个不错的 只不过这样的人如在云端 看着身份绝对不低 就凭暗处里隐约潜伏着几个侍从一般的人就能看出来 这位绝非池中物。想圈养这样的男人 普通女子是做不到的 何如云不行 她自个儿也没这本事。

才刚一这么想 何如初就听得刘妈妈凑近了说:“那是郑提督府上的公子 平日里好诗文、长于剑术 间或去红妆阁也只点清倌人唱曲吟诗。素来和端亲王府的大世子交好 两人自年幼时便一起长大 自京都太院习成归来方两年 既未曾婚聘 也无亲近之人。”

刘妈妈这意思是这位洁身自好、文采流风 结交的全是王孙公子 还是名牌院校毕业 家世一等一、人品一等一 关键是既没婚约也没有意中人 所以这位是可以发展发展的。

刘妈妈一说完何如云就喜不自禁地回头 略带娇嗔地问道:“那我是否可以……”

这半吐半咽的问话意味很明显 刘妈妈点头之后何如云便捧了怀中的花束略带娇怯的朝桥那边儿走去。可那位郑公子这也好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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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位置又明显 当然早有不少姑娘在一侧围着 所以向这位投去橄榄枝那也是需要勇气的 万一那位郑公子不收下 掉面子也是大大的!

不是何如初非要拆何如云的台 那位既然站在那好一会儿 眼睛又不时扫向人群 既没投花也没收花 甚至怀里都不曾抱着花 那就意味着在等个人出现 所以在郑公子身边的少女们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

在何如云往桥边走时 何如雪那双眼睛却在看着何如初 眼神冷冷的 见何如初看着桥那边 何如雪轻哼一声说:“你还是别看那么高远 好好在身边找找 到时候别说没找着合适的又往后拖。”

点点头 何如初笑着看向四周 她其实心里特无奈 这就跟现代相亲会一个样儿 瞅半天良人没看着美人倒是看个管饱。

又走出去一小段路 何如雪忽然停下来 指着一个卖金雀花的花摊边上说:“刘妈妈 那位是?”

“回姑娘 城西董官人 虽不是个作官的 倒也出身书香之家 建安城中的墨香楼就是董官人所营。烟花之地虽然常去 但做生意不比做官 总免不得应酬 董官人素来和建安书院里的先生、学子们来往 文人雅客也多有交情 文章虽算不得出众 倒也素有薄名。只是董官人一年倒有半年在外 姑娘且自思量着。”刘妈妈回答完又退到一边去了。

而何如雪则沉思好一会儿后没有任何举动又把视线移向别处 商人重利轻别离 何如雪倒不觉得做商人有什么不好 只是常年在外又常去烟花之地 做董官人的太太必需得既经得起别离又受得住这些风流韵事。

接着何如雪又问了两个人 问到第三个时似乎颇为满意就慢慢走过去了 自然还要再观察观察 但是意向是明摆着有了。至于何如初 她还且纠结着呐!

“如初姑娘 您的境遇老身能体会得 姑娘要是相信老身 老身替您指几个人 姑娘看看合眼不合眼。”刘妈妈心底还是存着些怜惜 她瞧着何如初眼睛都不往那些条件好的身上去看 倒只紧着往看起来就寻寻常常的着眼 那就说明这姑娘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

这位刘妈妈一辈子合媒相婚 阅人无数又知人根底 自然知道要选什么样的人 也知道何如初想选什么样的人。

“那就劳烦刘妈妈指条明路 如初身在深闺 识人有限 先谢过刘妈妈肯费心费力。”何如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眼睛早就看花了 而且还得从言行举止上去琢磨人 这会儿是眼睛也累脑子也累。

听着何如初这么答 刘妈妈自是一笑 指着不远处酒旗下一名约摸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说:“那是刘大家的长子 是个吃苦耐劳肯上进的 家中长母去得早 刘大也没有续娶。家中条件算不得上佳 但胜在人口简单 刘家小子有一手好木工活儿 家里有水田有鱼塘 山地林地都有 是个殷实人家。刘大当年就是我作的媒 做事儿勤恳 为人踏实 刘家小子也识得几个字能算会写。”

嫁过去不愁吃穿 不用担心争宠夺爱、家产财产、婆媳关系的那种人家 只要踏踏实实生几个孩子 肯定能过得不错。

但是 何如初细细一看发现这刘家小子连直眼看人的眼神都没有 躲着人群捱着墙根儿走 这样的男人她也不说好与不好 不符合何如初都接受不了。虽然她也想着 这样的人好打发 可她实在咬不下这个牙。

这时代婚后出逃是桩大大丢脸的事 何如初只怕自己前脚刚走人 这位后脚就被各种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其实若是可以 何如初也想选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稳稳当当过上一辈子就能满足了 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期待过爱情这玩艺儿。

刘妈妈见何如初没有应话又拉着她看了几个人 何如初都没有应声 她也知道刘妈妈用了心 挑的都是算眼下境况中上上之选 这也闹得何如初挺不好意思:“刘妈妈 我只是拿不定主意 头回要为自己做这样的决断心里慌张 请刘妈妈容我再想想。”

“不碍事 如初姑娘且慢慢思量 总是终身大事 要仔细考虑才好。”刘妈妈倒也见怪不怪 像何如初这样挑来挑去决断不了的她见得多了 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点头应是 何如初苦着脸低着头 内心无比忧伤 她现在多希望晴空来个响雷把她一下给劈回去。

只不过响雷是没有的 拦路的石头倒有一块 她低着头走被身边的人一带差点儿摔个结实 这还没站稳呐 就被石头给硌着了。好在没摔个结实 否则可是丢脸得很 关键的关键是脸没丢怀里抱着的海棠花丢了 刚才她在院子里折的 整个街面上她就没见过这颜色的海棠花 独特得想忽略都不行!

站稳身子抬起头 何如初发现自己抱着的海棠花正落在个穿着灰色袍服的男人手里 那人眼神深深的看不出什么来 面上无悲无喜一副波澜不兴的态度 这样的人最可怕。搁现代都属于何如初看一眼就会敬而远之的 她从前爱娇爱玩 这样的人玩不起来的……

“那……那个 先生 这是我的花。”言下之意 求您老人家了 还给我吧。

可是穿灰色袍服的男人看着何如初半晌没动静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既不发一语也没有任何情绪或表情上的波动。何如初这会直想哭 这就是她最怕遇到的 伪君子或者君子 这是男人里最可怕的两个门类 一个不真一个太较真。

何如初莫明地看了眼天 心说我是招你了惹你了 最怕什么就偏来什么。

“我知道了。”说完灰袍男人就转身往外走。

留下何如初在原地伸着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 她这会儿就不想哭了 而是已经挂了颗眼泪珠子在眼角 回过身来苦着脸看着刘妈妈说:“刘妈妈 告诉我那位是谁 我看看能不能把花要回来。”

刘妈妈好一会儿没话 看着灰袍男离去的方向很久后 她老人家淡定无比地冲何如初摇头:“如初姑娘 那位怕不是本地儿郎 老身不曾见过。至于把花要回来 如初姑娘就是见到了那人只怕也要不回花来 给出去哪有再要回来的先例。”

“可……可是那不是我给的 刘妈妈您得救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何如初努力地把眼角的泪挤出来 水汪汪地红着眼圈儿看向刘妈妈 试图让刘妈妈帮她想想辙。

她这哭模哭样的让刘妈妈心里也不忍 略微一想便说:“这样吧 府上两位姑娘都有丫头随从护着 我便随姑娘抄近道赶到前边去截下那位。花怕是要不回来 把事儿说清楚倒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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